ABO新生教程06（年上）
时间轴：战后
超正直助／私心年上
温柔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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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白金色的流光从天而降，瀑布一般，犹如划过精心布置的流星雨。这一瞬间的惊艳似乎能维系漫长的时光而让人永远无法忘记。但是告白的话却那么简短，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鸣人就是那么想的。耳边那个熟悉的、沉沉的声音就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如此不真实。但是那一刻烟火的声音、一瞬间绚烂的火光，躁动的人声，全部都是真的。
佐助的脸颊正轻轻贴着他的，带着躁动的热意，完全不是想象中理所应当的清凉没有人情。肌肤相亲之下那股奇异般涌出胸口的热情，是佐助的。还有贴着自己的胸腔传来的扑通扑通急促强烈的心跳声，也是佐助的。
他也很紧张吗？鸣人慢吞吞地想着。就和我一样手足无措，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吗？
怎么可能……转而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自大。怎么可能呢？佐助不是一直都什么都明白，从最初最初的时候就什么都了然于胸了吗。怎么可能会像他一样呢？
然而身边近在咫尺的那个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显然完全不这么认同。
“说些什么啊。”耳边的声音竟然有些忍耐着的沙哑，第一次带着急躁。而同时鸣人也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脸颊正不停升高温度。
于是他带着孩子般的笨拙伸手抱住佐助，动作僵硬地就像在小心碰触易碎的瓷器——
“冷，冷静！”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佐助还是安慰自己，这么胡乱强装镇定说着的鸣人脑子里全是膨胀着交错混乱着的奇怪情绪，“冷静一点佐助！”
然后他笨拙地拍拍佐助的背脊，就像在尝试安慰躁动的野兽——然而明明他自己更加像是个炸了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猫科小动物。
要，要不行了啊。
鸣人感觉心口里出现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在尖叫，发烫的耳尖简直要竖起来。
然而神奇般的，身边的人没有嘲讽他小孩子一样的害羞和意味不明的拍拍顺毛，而是干脆就一下子放松了所有的力气，垂下脑袋窝在鸣人的颈窝深深呼吸，放松身体朝他贴去。此时这黑发人缩起身子朝鸣人靠拢的样子就好像……
佐助……在撒娇？
鸣人怔怔地在心里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思考着，拍着佐助脊背的手僵在原处不知怎么做才好。
在撒娇吗……？
“说些什么啊。”颈窝间那人又不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闷闷的。
从未有过的，那个凌厉的孤独的宇智波佐助就像一下子卸下防备，回到最初的原点的模样。此时此刻就在身边，就在呼吸之间都能感知到的距离，没有任何武装靠在鸣人的怀里。
带着热度的温暖，柔顺的Alpha气息……还有沉淀了十几年的默契正静静流淌周旋着。
鸣人发间的橙花总算经不起这一腔又一腔飞来跑去的折腾，轻轻摇了摇，脱离了金色发丝的阻拦，缓缓掉下来，随风旋转。
在花朵将要飘走之前，鸣人紧紧一闭眼睛，誓死般地大声开口——
“我当然也最喜欢你了！”
他的双手不经意地紧紧抓着佐助浴衣的衣摆，好像在寻求某种精神支柱好让自己说出这种简直会让人羞怯致死的话。
说出来了啊……
下一瞬间感受到的竟然是奇怪的放松感和轻飘飘的坦然。一直以来背负在心里的巨大的负荷，就这样顿时烟飞云散，带走积累已久的纠结和难堪。
在鸣人仍旧闭着眼睛思绪到处乱撞的时候，颈窝上的脑袋明显是展露出了细微的笑意。
“再说一遍。”
“哈？！”鸣人一下睁开眼睛，愣神地转头看向那个仍旧放松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
“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就像三味线的弦音波澜不惊。
“你有病啊！”鸣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混蛋佐助是要他再说一遍那句像遗言一样悲壮的告白，“竟然想嘲笑我！太狡猾了！”说着他就收回手去推那个大剌剌靠在自己怀里的、明明长得比自己还高的黑发男人。
“竟然想对我耍赖，从刚刚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的！”鸣人硬撑着自己涨红到不行的脸，努力去推开佐助，“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啊你这个混蛋！”
“吊车尾比我小那么多，”佐助总算是稍微松了些劲道，顺着鸣人的推力离开他的怀抱，低头垂着眼睛看着他，“就应该更听话啊。”
竟然恬不知耻的歪头冲他笑着，并且那句“小那么多”分明是被恶狠狠地强调了。
“混——蛋——！”年龄差绝对是继身高差后鸣人绝对不可容忍的第二点，“完全就是自大的中年人，竟然要用年龄威胁我！我也马上就要成年了！！”
马上就要成年了！！鸣人在心里用力地重复。
眼前的人总算松开怀抱，看向他的目光有点深不见底的意思，“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吊车尾。”
才不是呢。鸣人撇开眼神暗暗地想。
他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成年代表着什么，在小樱和纲手明喻暗喻的告诫提醒下，加之长老会时而不请而来的调查侦讯，是谁都会明白成年、Omega，和七代目组合在一起代表的意义——
需要被解放的身体，不得不使用的抑制剂，和让人安心的伴侣。
但如果对方是佐助的话……就算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也没有关系吧？
鸣人小心地想着——多么残酷的生死分离也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面对的呢？
“没关系，”佐助打断他愈陷愈深的思考，专注凝视着他泛红的面颊，“我不会着急的。”
令人安心的Alpha气息正柔和袭来。还有那股熟悉的清冷木香。
“好好准备做七代目，那些事情交给我就好。”随即佐助又靠过来，贴着他的脸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痒痒的感觉一下子就唤起身体的记忆，和那暧昧的电流。
“不不准，不准突然闻我！”鸣人一下子抬起头来，涨红脸推开贴近自己的人。
“很难不这么做。”佐助低低地回答，眼神还是仔细看着他，却丝毫没有要听取他控诉的意思。
“那就……”最后鸣人还是别过脸去很没骨气的加了后半句，“要事先提醒我才可以……！”
“好，”佐助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未成年七代目。”在下一瞬间鸣人气急败坏飞来拳头和叫嚷之前他凑下身子，先一步轻轻亲吻鸣人额前的头发。
这就是成年人会做的事吗？
——在蜻蜓点水的亲吻降临时，鸣人脑子里就那么空白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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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吗？”
手鞠默默看着那个靠窗站立很久的人，忍不住发问。
但对方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把玩着气流般的沙砾，让它们轻轻在周身飘动。那情景就像极光一般。
风影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从花火大会即将开始到结束，都只是站在窗边看着烟花升起又降落，沉默不语。手鞠不由地又觉得心疼。
是因为那个人吧。手鞠想，不可抑制地从心底里感到遗憾，和类似移情作用般的怅然若失。
“我爱罗，不要永远都只是那么温柔啊。”明明不想那么直截了当地说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因为太过不甘心而脱口而出，“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他，就应该更加强硬一点……”
“没关系。”我爱罗总算开口打断她。他轻轻一松懈力气，空中漂浮舞动着的沙砾就悉数飘落，和窗外烟花逝去的样子如出一辙，“我已经很幸运了。不是他，我到现在都会是个只知道憎恨的小鬼。”
幸运……这就叫幸运了吗？
手鞠还是觉得胸口有难解的不甘心，想说些什么张开口却发现根本无言以对。身边发生过的那么多事情让她明白过来少年时候的执念是很难被说服的。不论是我爱罗鸣人还是佐助，不管只是简单的憧憬还是渴望变强、向世界复仇的恨意。无论是什么都难以改变，一腔决定就根本回不过头。
又怎么能是旁边的人动动嘴皮就能说动的呢。
“我们已经比计划晚了很久了……”手鞠只好一狠心，“应该回去了。”
最后的银冠终于消失在空中，夜空复又变得黑暗寻常。停留在这里的理由也一并消失了。我爱罗只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回忆，转过身子，将飘落在地上沙砾收起，犹如柔和微风般飘回葫芦。
窗外有橙花，悄悄露出枝头。他最后瞥了一眼。
一直以来都谢谢了。
这么默默想着，带着厚重的热爱，他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