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波

时间轴：战后

超正直助／私心年上

温柔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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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重建计划就是为了让人不停被反锁吗

在安静的地方待得时间一长，鸣人原本就很难集中起来的思绪又乱七八糟地碰撞起来。他贴着墙角蹲坐着，此刻抬起头胡乱张望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某种躁动的小动物。

不过他眼前那个静悄悄打坐的人就和自己截然不同。鸣人稍稍抬头就看到那还穿着叛逃时白色和服的佐助。混蛋，混蛋佐助。鸣人咬牙切齿，再一次忍不住想挥拳头大声囔囔。

那个混蛋佐助就在窗边对着他打坐，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总之，他就是冷静又从容得可怕，连一丝不耐烦和惊讶或是烦躁都没有，像个十足的Alpha，相比起来鸣人觉得自己反倒像个笨蛋一样。

可恶！才不会被Alpha比下去！鸣人不甘心地盯着眼前那个安静没有一次波动的黑发人，努力地把他想象成冒出胡须的细瘦干瘪的白色萝卜。

没有搞错的话，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第三次他和佐助一起被困在这栋划在重建计划下的新建筑里。这栋建筑是纲手计划以后用来储存秘卷与重要情报的地方，每到晚上固定的时间就会从内反锁，目前还在测试的阶段。而鸣人，已经是这周第三次帮忙搬运卷轴和打扫卫生后在收工踏出门的前一刻，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而更巧的是，混蛋佐助也恰恰每次都正好和他一起被差使过来，每次都和他一起倒霉。唯一与鸣人自己不同的是，佐助三次和他被关在一起却从未有过一点点惊讶。在鸣人想要直接用查克拉炸掉新建筑甚至做好被纲手婆婆和小樱一起揍一顿的准备时，佐助就平静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头脑的怪事，像这次一样安静地在窗边打坐。

鸣人几乎就要相信佐助总是能这么冷静的原因可能有一些，那么一些些，会是由于他是Alpha的缘故。但他马上就晃晃脑袋像要把这个想法，或是说单单是Alpha这个词，给远远甩出脑袋。他不相信Alpha和Omega会有那么不同，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不同。他只知道自己是Omega，佐助是Alpha，但他们都是最厉害的忍者。

或者说，他从小失去父母和前辈的陪伴，又没有过于正统的教育，从来都是一门心思地修炼和打抱不平，忙着拯救忍界而缺失了某些方面的成熟。一个过于强大的笨蛋，用来形容他是最为不过了。

鸣人已经盯着离自己很近的佐助很久，原先愤愤不平又气恼的情绪在他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时候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仿佛是受到某种十分收敛又温柔的气流安抚。仿佛是那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

慢慢的鸣人发现自己的感官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他感觉这个狭小的空间好像一下子放大了很多很多他说不清楚的情绪和感受，尤其是那种他能清晰感知到的，从佐助身上传来的温柔气息。

似乎让人想要接近。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鸣人想不通一直都是简简单单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一下子又烦恼起来，生气又困惑地乱揉自己的金色头发。

“好烦好烦好烦！到底是什么嘛！”他闷声冲着佐助的方向叫囔起来，带着混沌的鼻音。

终于眼前那个黑发人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睁开眼睛，露出比毫无情绪多出一点点生机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被连续反锁三次的原因，这种简单的事只有笨蛋不知道而已。想到这里他就听到原本就像某种猫科小兽的Omega发出更多乱七八糟的胡乱声音，于是睁开眼睛想看看他现在又是怎样蠢蠢的模样。

果然。佐助垂目看着眼前那个努力往墙角缩似乎想要填补每一丝缝隙的鸣人。同时，这个缩在墙角边的人还有一头乱得不像话的金色头发…即使那看上去柔软和漂亮，尤其是当月光透过窗照上去的时候，那质感有种模糊得几乎不真实的，几近透明的灵动。

伴随而来的还有鸣人身体和衣物的温暖香味与Omega不安的气息。这种原本就熟悉的感知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积累，不断刺激着黑发人的五感。

鸣人的味道。他想。

突然，佐助前倾身体凑过去，白色和服飘起一角，他一下子凑到鸣人眼前仅仅几寸的地方倏地停住，带去一股强大的清冷气息，一下子刺激得鸣人抬起头——他的脸颊也不知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有些红晕，轻轻得抽了口冷气。

佐助带着强大的充斥胸腔的侵略感和挠人的思绪半闭着眼睛细细看着鸣人双颊上柔和的红晕，感觉有一刻自己似乎是屏着呼吸的，不知为何。

尽管这是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脸庞，尽管他不得不承认过无数次鸣人有着异乎常人好看的，随着年龄越长越开的容貌，他还是在这一刻，在内心无限的深处，被惊艳了一下——虽然他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张处事不惊的沉默面孔下。

“喂！你干嘛啊！”鸣人看鬼一样瞅着几乎就要鼻尖顶鼻尖凑在自己眼前的佐助，完全摸不着头脑，几乎是被迫地嗅着黑发少年身上的清冷木香和随之携带的Alpha荷尔蒙。

糟糕！鸣人感觉到自己身体不知为何变得软软的使不上力，明明想要一拳上去呼混蛋佐助一脸却发现偏偏意识里就是不让他伸手。

“你离我远点混蛋佐助变态佐助！你好奇怪贴我这么近干什么！”

“喂这这是你的什么新忍术吗…难道是什么对付我的新招数...喂想打架就像男子汉一样啊！这算什么嘛！”

“离我远点啦——离我远点！”

鸣人说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并用尽力气去推身前这堵人墙的胸腔，然而他软绵绵的力气分明就是无用功。

我这是怎么了啊！他懊恼地在脑子里大叫。

而佐助只是低头静静看着被自己挤在角落里念念叨叨废话不停的金发脑袋，就是怎么也不动，怎么也不顺人意。

“鸣人，明天和我去花火大会吧。”

仿佛不带情绪的冷清声音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响起，有点慵懒，却偶尔地比平常柔和一些。

诶？鸣人一下子停止住了惊涛骇浪的胡话，感觉脑子一下子使不过来了。

花火大会——他倒是的确知道明天晚上有花火大会，但是他心里从未将自己和花火大会联系在一起过，从来那都是属于有长辈或是朋友的孩子，自己每次都是趴在小破房间的窗边滋溜滋溜吸着拉面顺便看几眼烟花，感觉不到什么特别强烈的喜欢，反倒是那些远处的喧嚣和欢呼声让他难过，小小的伤心。当然啦，他鸣人怎么会是总是盼着大人的小孩——这么自信地拍着胸脯自己使自己信服着，他也就过了一年又一年又一年的花火大会。

但是今年...

鸣人怔怔地看着眼前正等待着他答案的，好像十分耐心的佐助，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是突然换了一副面貌出现在了眼前，让他不由地想要重新打量起来。

然而他还是难以在那人黑色深邃的眼睛里读出里面旋转着的心思。

佐助倒还真是充满了耐心地盯着他看，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有教不会鸣人或是说不动鸣人或是鸡同鸭讲的时候就“啧”地一声嫌弃地俯视他。

眼前的黑发少年几乎就是呈现着环住自己的状态，深深的眼睛里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鸣人一下子又感到那种奇妙的膨胀着的情绪在胸口砰地悄悄爆炸。

“花火大会啊…”鸣人到处转着眼睛，就是不敢看佐助。“我…我可是每年都会参加的！今年带你一个拖油瓶也没关系啦，到时候你可要跟着…”

“好，我明天会来找你。不允许带别人。”佐助一下子开口打断了他，他的声音轻轻的，并且...鸣人感觉自己真的傻了——他觉得佐助此刻似乎是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的。

鸣人傻傻地刚想看向佐助确定他是不是失心疯了才对他这个“吊车尾”笑，佐助就一下子又偏过头凑得更近，几乎要贴着他的脸。

黑发人的味道突然更加清晰，属于Alpha的侵略感几乎瞬间强烈百倍，在他的耳边蔓延开来。

就在鸣人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下一个瞬间佐助又慢慢侧头向窗边移了回去。

他转头的时候，嘴唇似乎有意无意擦过了鸣人前额的发梢。

他在闻我。

鸣人慢吞吞地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回到窗边打坐的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佐助，觉得脑子里全是自己不懂的东西。

他在闻我。